"走！砸江玉去！"
江玉是另一队的，打雪仗的女生相对不是那么多，比较受保护。江玉嚣张地窜来窜去砸来砸去，自己却一身干干净净，完全没被打到。她气焰嚣张地向季子恒他们做作鬼脸："打不到打不到，耶！"
"切，看招！"一个雪球飞过来，江玉一躲，从她身侧划了个漂亮的抛物线落地，江玉沿雪球来的方向看去，是季子恒。
她一跺脚，在地上捡起一把雪，笑着站起，脱下手套，两手紧握几下，雪凝成了雪球，便要砸回给季子恒。
手举到空中正要挥出，她眼角余光里忽然进了一个熟悉的身影，心中一怔，手缓了缓。但季子恒方面军攻势不停，一雪球正砸在她脸上，雪球散开，在她脸上散出冰雪。
脸上布满雪，遮住了表情，遮住了心情。江玉左手摘下眼镜，用袖子轻轻地拂去脸上的雪，和雪在体温作用下化成的水。
水沿着脸颊滑下，竟似泪水般晶莹。
"你……没事吧……"肇事者走过来，有些忐忑不安地问。打雪仗这种游戏之所以很少有女生玩，就是怕她们被打到后会痛得哭出来。肇事者声音有些低沉，是陈羽白。
左手袖子慢慢从眼前擦过，就像是四川的绝技"变脸"一般，瞬间换上了盈盈笑容。
原本深得看不出情绪的眸子藏在笑容之后，任谁也不知那里面究竟盛了些什么。江玉放下左手，右手迅速举起一摔。
陈羽白一愣之下，被她砸了个正着，雪球砸在脖子里，一股凉意直渗入心中。
"耶！胜利！"江玉比了个V字手势，顺手将眼镜在衣服上擦了擦，戴上。
本来准备逃跑的脚步却忽然停住，陈羽白的脸清晰地映在眼中，似乎要从她的笑中看出什么，直率得惊人。
江玉迎上这样的眼光，心中一惊，瞳孔缩了下，把头侧到一边。
"……呵呵，赢了就跑～"声音带着一点上扬的笑意，跑出去的脚步却是沉重而慌乱的。江玉知道这很有此地无银三百两的味道，却无法不落荒而逃。
陈羽白看她身影没入教学楼，心中不知是什么滋味。厚重的雪上，两行脚印延伸出去，直到和众多脚印重合在一起。
现在是高三前四个班的体育活动时间，所以操场上人不是很多。等到下了课，全校的学生来来往往，这脚印也将不再清晰吧！
"季子恒，哪天有空咱们两班挑篮球？"响起的男声带着点阳光的味道，陈羽白看过去，却是宋涛。
“好啊！”季子恒一口答应下来。
“一起来啊陈羽白，你篮球打的不错，虽然是个女生。”
“女生怎么了，我可比你厉害多了。”
“那你到底去不去？”
“去，当然要去。”
“不过你还真不想个女生。”季子恒说着瞟了一眼陈羽白的胸，玩味的看着她。
“找死啊！”陈羽白注意到季子恒打量的目光，迅速抓起一把雪扔向季子恒。
“嗷~”一声惨叫，两个人影在操场上追逐起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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下午四节课，倒有一半是自习时间，不管大家是不是真的在学习，至少是听不到聊天的声音的。
身后传来唰唰的翻书声，陈羽白猜想多半是江玉在看课外书。回头一看，果然是一本全是汉字的32开书。
占很大比例的自习课向来是八中一大特色，每天下午基本上都有一到两节自习，晚上5：00－6：20号称晚辅导，实际上是每科的加课时间。
而晚上7：10到10点则是晚自习时间，住寝室的学生可以（其实是必须）留在教室学习，不住寝的也可以留下来上自习。
江玉，季子恒都住校，陈羽白则是留下来上自习的。
对她而言，在学校上自习一来可以集中注意力学习，二来也免了家里父母的唠叨，留点空间给自己。
上自习的时候可以随便换座，陈羽白通常在这时候跑去和季子恒讨论题，只是今天忽然间有点不想走，借口找了很多，想问问江玉她今天中午的闪神，却是问不出口。
"江玉……我可以问你题吗？"柔柔弱弱的声音几乎吓了江玉一跳，她回过头，只见这学期刚来的重考生冉清涵抱着几本书站在过路，头低低的。
江玉先是一愣神，然后笑着说："好啊。"顺手把课外书往桌里一塞。
江玉让冉清涵坐下，轻声给她讲起题来。每天下午第四节课是大家默认的讲解时间，只要声音不太大，连老师都默许上课说话这一严重犯罪行为。
江玉毕竟是班级万用委员，也管纪律，不由得压低了声音。不似平常的活泼，声音反而有些柔媚。
陈羽白坐在前面，平时也听惯了她在身后唧唧喳喳，今天却不知为什么生出异样的感觉来。
她向后扫了一眼，正对上江玉的目光，忙收了回去。江玉语声越发低了几分："你先自己算算看看，照这样应该没问题。"
陈羽白一怔，随即明白过来她是以为自己嫌她讲题太吵，所以把声音放得更低。
她只觉得心里有点堵堵的，说不出的难受。她也想不出是为什么难受，只是拿着练习册站起来，过去找季子恒。
季子恒向来不敏感，也看不出陈羽白的走神，两人讨论题直到下课。
去晃悠了一圈之后，又回来受晚辅导那一小时二十分钟的摧残。今晚上的是物理，老师发下一套卷子，当作周考，做完交上去。
6：20下课铃响，大家交了卷子就跑出去，江玉出去吃面，陈羽白去拿父母给她送的饭，季子恒买盒饭，李任杰等一群人跑去食堂，教室内只剩下冉清涵。陈羽白最早回来，这才注意到角落里的冉清涵。
陈羽白有些奇怪"冉清涵，你晚上不吃饭啊？"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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